【德哈】In My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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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
哈利刚进办公室就被司长叫住，安排给他一个任务:去做马尔福的私人保镖。
哈利皱了皱眉不是很高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傲罗司开始接这种私活了。”
“不是的，这不是马尔福提出的要求，事实上他不接受证人保护计划，但是我们不得不保证他的安全。”
“可是为什么是我。”
“马尔福说如果必须要安排一个人的话，他只接受你去。”
哈利不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接过司长递给他的门钥匙。
哈利站在马尔福庄园的大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拿着一本大部头的魔药书，修长的手指点着书脊没有打算搭理他的样子。
“我知道我长得很好看。”马尔福翻了一页书，一个眼神都没给哈利，“但是你大可不必这么盯着我看。”
哈利心里翻了个白眼，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盯着你是我的任务，马尔福先生。”
“嗯，我知道，我是你的任务，但是庄园里很安全。”
哈利有点无聊，马尔福看书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座雕塑，除了翻动书页他几乎一动不动。
“好吧，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想我应该检查一下庄园，如果马尔福先生不介意的话。”
“你自便。”
哈利刚起身，马尔福突然放下手里的书，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双面镜递给哈利:“怕你迷路。”
说完马尔福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哈利接过镜子以后重新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哈利耸了下肩，将双面镜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开始检查庄园。
庄园的装潢奢华，却显得十分萧条，哈利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查看了一番，偌大的空间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无数闲置的房间却铺着整齐的床上用品。
最后走到主卧门口，房门上着锁。
晚上睡前再来检查这里吧。哈利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回到楼下，马尔福还端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哈利下楼的动静，马尔福放下手里的书本。
“马尔福先生，按照规定，你必须在这个案件结束以前接受进行24小时的贴身保护，但是我一个人没有办法熬完这么长时间，所以我能不能申请一个换班的人，我知道你一定对傲罗司留有戒心，认为其中有卧底，我推荐我最好的兄弟罗恩·韦斯莱，我用性命担保......”
“我不需要，你要休息就休息好了，我不需要什么保护。”马尔福冷淡地说。
“请不要这么说，意外往往都发生在最安全的地方，你能说自己绝对安全吗？况且你还卷入了这么大一桩案件......”
“不，波特先生。”德拉科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眼睛里亮起奇异的光，“你选择做傲罗，难道不是因为觉得危险很迷人吗？人生最让人期待的，不正是意外吗？”
马尔福是个疯子。哈利张了张口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看着马尔福苍白的皮肤铺上淡淡的粉色，似乎为了这不可预知的意外感到兴奋。
哈利明白，这种人几乎无法被说服，于是犹豫了一下，最终妥协道:“好吧，如果您坚持不让别人插手，那我会独自完成这项任务，但是请您配合我的工作，每天的行程请务必要告诉我，以及......”
哈利又停顿了一下，马尔福很有耐心的看着他，等他把后文说完。
哈利咽了下唾沫，缓解干涩的喉咙，这才接着说:“以及我要睡在您的房间，当然，我会在您床边打地铺。”
“我拒绝。”马尔福忽然抬高音量。
“马尔福先生，只有这样我才能保障您的安全，请不要为难我。”哈利觉得头痛，他没想到马尔福这么难搞。
“你睡隔壁的客房，就这么说定了。”
马尔福面色铁青，直接下了定论，也不管哈利，越过他走上楼梯，哈利还想追上去和他理论，可是德拉科直接走进卧室把门一关将哈利和他的抗议拒之门外。
操，他早该想到的，马尔福都是疯子。哈利气不过想踢门，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无语地盯着面前的门板。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哈利放心不下只好敲门:“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先生？”
房门被打开，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后，哈利觉得他应该是很不耐烦，但是从他脸上却又看不出过多的情绪。
“我会睡在隔壁这一间，但是至少请您打开房门，我需要知道您没事。”
“我没事。”
哈利压着心里的火气，跟这个男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他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马尔福先生，请配合我的工作，如果您出事了，那是我的工作失职。”
男人错开目光看着哈利身后，弄得哈利几次回头想看空荡荡的走廊上到底有什么。
“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马尔福突然打断哈利的话，扫了他一眼，拉开自己的房门，“我会配合你的工作，你可以叫我德拉科。”
“好的，德拉科......”
哈利看见男人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
“不行，你不准叫我名字，你还是叫我马尔福吧，好了，我有点累，波特先生请自便，我需要休息，晚饭的时候多比会来，想吃什么你告诉它就行。”
说完马尔福转身走进房间，随手带了一下房门，哈利眼疾手快的挡住即将闭合的门板，受到阻力马尔福停滞了一下，没说什么，松手进屋了。
哈利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屋内的陈设，一张大得夸张的大床摆在房屋正中间，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没喝完的水，窗户拉着遮光的窗帘，飘窗上垫着白色长毛毯，放着几本书，其他再多的家具也就没有了。
哈利想进屋检查，但是马尔福已经脱去罩衫，上床拉过被子背对门口躺下了。
哈利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进房间，走到窗户旁查看了一番，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哈利按照章程布下几个防护和警示的咒语，小心退出房间。
回到客房，哈利坐在床上有点心烦，他实在琢磨不透马尔福到底在想什么，短短的相处时间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马尔福是个疯子，一个反复无常不在意自己性命的疯子。
可是在他印象中马尔福不是这样的。
哈利认识马尔福，不只是因为马尔福家族在巫师界曾经赫赫有名，他们在霍格沃茨就有过短暂的交集。
那时候哈利刚刚进入霍格沃茨，五年级的马尔福已经是级长了，罗恩无数次抱怨邓布利多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会让马尔福这种人做级长，马尔福可不是什么名声很好的家族。
“卢修斯是个食死徒，可是他用谎言和大把金加隆把自己的污点洗得干干净净，还在魔法部谋到一个位重权高的职务。”说这个话的时候罗恩将餐叉狠狠地插进一只鸡腿。
“那他跟他爸爸简直一模一样，你看看他那副骄傲的不得了的样子，怪不得小天狼星说他家人都像白孔雀。”哈利耸了耸肩，小天狼星和卢修斯不对付由来已久，这些话他都听腻了。
那时候的马尔福简直骄傲得不可一世，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优渥的家境，俊朗的外表，加上斯莱特林常胜找球手和男级长的身份加持，他简直就是整个霍格沃茨女生的梦中情人，飞扬跋扈，这个词完全就是为马尔福量身锻造的。
但是现在，这些特质在眼前这个马尔福身上荡然无存，要不是因为对方的长相实在叫人过目难忘，哈利简直怀疑这个人只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
“他简直像是被换了灵魂，你要不要去查一下有没有这样的魔咒？也许我已经来晚了。”稍晚一些的时候哈利跟赫敏在双面镜中抱怨道。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早几年马尔福夫妇遇难那件事不是闹挺大的，对他的影响肯定不小，马尔福一下子失去双亲，被关押了一周才解救出来，后来从魔法部离职，在公众视野中消失了几年，直到去年才重新开始活跃。不过他也是个有本事的，这才多久，市面上流通的魔药和草药，三分之一都是他的帐。”
“但是讲道理，经历过这种事情，又这么有钱，这种人不是应该很惜命才是，我是希望他能惜命一点，现在这样我完全没办法顺利进行工作啊。”
哈利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走廊上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哈利吓得顾不上双面镜，一个箭步冲到屋外，和一个自己小腿高的生物撞在一起。
“什么人？”
“啊——”
哈利的高喝和一个尖细的嗓音叠在一起，接着哈利感觉自己发不出来声音一样，地上传来嘘声。
“小声一点，主人不喜欢大声吵闹。”
哈利这才注意到脚边站着一个家养小精灵，手指放在嘴边尖声细气的说话。
“唔唔唔。”哈利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小精灵打了个响指，哈利这才能发出声音，他压低嗓音说，“吓死我了，多比，你怎么在这？”
“主人的卧室从来都是关着的，我以为出什么事了想过来检查一下。”
哈利愣了一下，马尔福的怪癖也太多了。
“最近我被委派公务做马尔福先生的保镖，我需要时刻知道他的情况......”
多比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波特先生晚餐想吃什么？多比这就去准备。”
多比几乎是立刻打断了哈利的话，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这个……就，马尔福吃什么我跟他一起吃好了。”
没想到小精灵满脸慌张:“可是主人一旦睡了就不会起来吃晚饭了，要到后半夜醒了才吃东西。”
哈利看了看时间，才五点不到一点，这个生活作息也太糟糕了。
“我去叫他吃晚饭。”
说着哈利就要往房间去，多比立刻张开手臂挡在了他面前。
“不可以！主人睡觉的时候不可以去打扰他，绝对不可以叫醒他！”
“可是......”
“吵死了。”
马尔福穿着睡袍出现在卧室门口，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语气冷冷的说话。
“对不起......多比不是故意要吵醒主人的......”多比的声音变得很轻，身子发着颤，好像在控制自己不做出那些夸张的自残行为。
哈利皱了皱眉：“你应该吃晚饭，现在睡觉半夜醒来再吃对胃不好，对生物钟更不好。”
“你在关心我？”马尔福挑起一边眉毛，似乎轻笑了一下。
“我应该要关心保护人。”
马尔福耸了耸肩，示意多比去准备晚饭，径直走过哈利往楼下去了。
马尔福的生活很无聊，也很随意，想睡觉了就去睡，起来了也不管是什么时候，有一回哈利半夜四点发现他在地下室熬魔药，隔着坩埚上氤氲的雾气只能看到他金色的头发，旁边是一本厚重的魔药书，是那种哈利觉得可以砸死人的程度；
对了，马尔福很喜欢看书，跟哈利共处一室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都在看书，哈利并不知道那种枯燥的魔药书有什么好看的，用来催眠还差不多；
马尔福似乎还很喜欢酒，地下室有一个很大的酒窖，里面装了很多酒，只是马尔福并不常往那边去，只有一回心血来潮拿出一瓶红酒，说是他父亲当时花大价钱买来的，要跟哈利一起分着喝了。
“我不能喝酒，马尔福先生，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我要确保你的安全。”哈利敬职敬责的守在他身边，其实他有点眼馋，哈利是好酒的，高脚杯里的酒液散发着醇香简直就是一种诱惑，能够闻得出来确实是好酒。
“都说了没事，魔法部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能，该做的事不做，尽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耗费精力。”马尔福摇着手里的红酒杯，他已经喝了半瓶了，脸颊泛着红晕，似乎有些不胜酒力。
哈利感到窝火，压着心里的火气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和：“马尔福先生，你的生命是有意义的。”
“是吗？我的生命有什么意义，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我能做的，就只有待在这个房子里，守着那几口坩埚，外面的世界跟我没有关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马尔福的情绪好像突然激动了一下，哈利看着他皱了一下眉，好像在对抗什么，然后他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放下酒杯，挥了挥魔杖，房间里流淌出舒缓的古典音乐。
“你做的魔药救了很多人的命。”
哈利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圣芒戈几乎有一半的药是从马尔福的手里进的。
马尔福闭着眼睛靠在沙发靠背上，对哈利的话轻蔑的笑了一下。
“或许还有很多药流通到了黑市上，救了很多不该救的人，也害死了很多人呢？”
“没有不该救的人，即使是黑巫师，如果在追捕的过程中受伤了，我们也会把他救回来。”
“然后再用正义的方式让他们接受制裁？可是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吗？或许受害人，还有他们的亲人，在乎的人，只想看到那些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哈利直觉不应该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马尔福看起来很不舒服，他大概是在说自己，所以哈利改变了话题：“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倒是觉得你不用这么封闭自己。”
“我想做的事吗？”德拉科闭着眼睛露出一个微笑，隔了一会儿才开口，“哈利。”
马尔福突然叫他的名字，哈利感到意外，染着些许醉意的语调还伴随着音乐，氛围听起来不太妙。
“怎么了？要我扶你上去休息吗？”
“我想跳舞。”马尔福坐起来盯着哈利的脸，站起来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呃......”哈利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无措，生硬的说，“你喝醉了。”
“我没有。”马尔福孩子气的撅起嘴，“我有好长时间没喝过酒了，他们都不让我喝，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们怎么都不信我呢，你刚刚才说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确实是喝醉了，哈利看着他，这个身体好像出现了一条裂缝，哈利终于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过去那样的光芒。
“可是我不会跳舞。”话是这么说着，哈利却不自觉的把手交到了马尔福的手里，面对这个样子的马尔福，总觉得好像拒绝他是一种罪过。
“没关系。”
马尔福拉过他的手握在一起，另一条手臂搂住哈利的后腰，也没有什么舞步可言，就只是跟着音乐的节奏慢慢的摆动。
马尔福的手很冷，明明屋子里恒温在最适宜的温度，可是他的手还是很冷。
哈利总觉得这个姿势很奇怪，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跳舞什么的，他从来没想过，但是意外的并不叫他反感，可能是因为马尔福在感受到快乐，而这样的情绪完全影响了哈利。
马尔福闭着眼睛，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近到哈利悄悄抬头就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浅色的睫毛在微微抖动。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哈利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快乐过。哈利静静地观察着马尔福。
哈利没有仔细去了解过马尔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罗恩和小天狼星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于是哈利也跟着他们达成了一致，在学校的时候就和马尔福百般作对，两个人互相捉弄对方搅得霍格沃茨从天文台到地窖都不得安宁。
马尔福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幼稚鬼，明明比哈利大五岁，一点也没有成熟的自觉。
马尔福毕业那年，哈利三年级，据说那一年的毕业生晚会特别隆重，因为马尔福的爸爸是校董会的，自然给自己儿子摆了好大一个排场。
哈利也去凑热闹了，一进礼堂就看见穿着白色礼服的马尔福站在正中间，像只花枝招展开屏吸引异性的白孔雀，也的确是吸引了不少女孩围在他身边，不少低年级的姑娘围着他，似乎是心底的爱慕过期不候，必须要在今晚说出来那样。
哈利本来和罗恩躲在墙角奚落马尔福，双胞胎神秘兮兮给他们搞来了两瓶烈酒，低年级生平时是没机会尝到的，他们好奇喝了一口，罗恩立刻就受不住跑到盥洗室去吐了，双胞胎也咂咂嘴觉得不好喝，但是哈利喝进去了，感觉味道还不错，贪嘴多喝了几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多出一人，白晃晃的晃得他眼睛疼。
“小鬼，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去给斯内普教授，低年级学生擅自饮酒，还是违禁品。”
哈利感到头晕，一伸手也不知道自己抓到什么了，他愤愤地嚷嚷：“该死的，马尔福你明天都要滚蛋了，能不能消停哪怕一天不给我找麻烦。”
“我是怕你的校园生活太无聊，给你找点乐子，我毕业以后你就只能回忆了，真是可怜，赶紧毕业了来魔法部，我还可以大发慈悲赏你点乐趣。”
“神经病。”哈利翻了个白眼，结果是眼冒金星，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马尔福忽然靠过来打断了哈利的回忆，哈利回过神来才发现马尔福靠在自己肩膀上急促的喘气。
“你怎么了？！”哈利着急的问，酒检查过了没有问题的。
“好累，心跳得好快，别说话，让我靠一会儿。”马尔福声音很虚弱。
他们明明没做什么，可是马尔福看起来精疲力尽，不过哈利还是能感受到他很高兴。
真是个孩子，只是陪他跳了个舞而已，甚至还称不上跳舞，就高兴成这样。
或许他不是自己曾经以为的那样，又或许这些年的生活经历改变了他，让哈利生出一股好奇心，想要了解这个喜欢装腔作势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是否有一颗柔软的心，不是说，喜欢跳舞的人，都很热爱生活吗？
第二天，哈利是被门口生人闯入的警报给吵醒的，他抓起魔杖三两步跑向门口，看见的却是一个提着药箱的治疗师。
“为什么会有治疗师要来，我怎么不知道？”
“不要反应过度，波特，这是我的私人治疗师，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都长。”马尔福随意的回应。
哈利不知为何对这句话凭空产生出一股厌恶：“马尔福先生，我说的很清楚了，你每天的行程，要见什么人都要告诉我，你这样我没法开展工作。”
“我忘了，常规检查罢了。”
这不是挺惜命的，每个月还要做定期检查。哈利暗自心想，站着没有动。
治疗师为难的看了一眼哈利，又回头去看德拉科。
“波特，你在这里我怎么做检查？我说了，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他在负责我的医疗，他不会要了我的命。”
“你检查你的，我只是站在这里，怎么就碍你事了？你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哈利觉得莫名其妙，这时候治疗师跑出来打圆场：“波特先生就麻烦你守在门口吧，毕竟患者拥有隐私权，不用多久，我检查完就离开。”
哈利不是很情愿的走到门口，他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一个保镖，被马尔福呼来喝去的，昨晚上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梦，那种亲密的行为怎么会出现在他们身上呢？所以说到底，他们为什么会做那么亲密的事情？
检查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治疗师走出房间的脸色不是很好。
“波特先生......”治疗师欲言又止，回过头看了一眼房间里背对着他们的马尔福。
“波特，你送他出去吧，我累了。”
“我不是你的管家什么的！”哈利终于不满的提出异议。
马尔福头也没回，摆了摆手，绕到书桌前翻开一本书，再也没有搭理哈利的意思。
“走吧，波特先生。”治疗师对哈利点了点头，“让他平静一下。”
哈利不放心，离开前检查了一下自己布下的防护咒，这才送治疗师走出大门，哈利想了一下，对治疗师说：“抱歉，我刚才不是想要针对你，只是最近马尔福先生遇到了比较危险的状况，我被派来保护他。”
治疗师摆摆手让他不要放在心上，转过身要走，又转回来看着哈利。
哈利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治疗师，他好像从刚才开始就有话要说。
“那个......”治疗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开口说到，“虽然这么说有点多管闲事，但是，马尔福先生不能饮酒，他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虽然他只是您的一个任务，但是还想请您多关照他一下，毕竟......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又是这么个状况......”
哈利愣了一下：“可是昨晚上他就喝了，还喝了不少。”
“是的，我刚刚也跟他说了，唉，他也是......高兴啊。”
治疗师重新背起药箱摇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声：“作孽啊......”
说着离开了庄园，哈利站在门前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应该要想得到，被黑巫师抓走那么长时间才救回来，又遭遇那么大的变故，马尔福有理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马尔福整个上午都没有走出房间，哈利百无聊赖的在门口看着他，房间里大概设下了什么魔咒，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很强烈的排斥，倒不是真的无法近身的程度，不过哈利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去招惹马尔福，索性就守在门口看着他，确保他的安全。
马尔福安静得像是一尊雕塑，如果不是书页在翻动，时间就跟静止了没有区别。
哈利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这样无聊的生活马尔福怎么忍得了，今天外面天气很好，要是能够出去飞一下就好了，可恶，为什么非得让他来守着马尔福啊。
哈利靠在门框上盯着马尔福看，看得出神，思绪就开始乱飞。
还是马尔福的毕业舞会那一天，哈利喝得多了些，最后忍不住去盥洗室呕吐，马尔福穿着白色的礼服，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看他的笑话。
“你跟着我干嘛？！”哈利吐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酒精烧得他浑身发热。
“多看看你这么狼狈的样子，要好长时间看不到了。”马尔福靠在门框上挑衅地说，“能够变着花样让自己这么难堪的人实在是不多见。”
“用不着你管！”哈利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领结圈着他的脖子难以呼吸。
“呐，再陪我去学校里转一转吧，反正你也要醒酒。”
“为什么非得是我啊。”哈利嘟哝着，却还是不由自主跟着马尔福的脚步夜游起了霍格沃茨。
先是天文台，哈利来这儿的次数很多，很多个夜晚他都会来这里看星星，很多个夜晚被夜巡的马尔福抓个正着，有时候会拎着他去找教授扣分，后来就威胁他要交给费尔奇去体罚，再后来哈利也懒得在意他的威胁了，马尔福就悠悠荡荡和他从天文台往下走，边走边拌嘴，还要盯着他进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我有时候觉得，是不是霍格沃茨的天空也有魔法，这里的星星都特别亮特别好看。”
哈利趴在栏杆上往外探身，伸着手要去摸星星。
“小屁孩。”马尔福冷哼了一声，抱起手臂眯着眼睛也往上看。
“想飞。”哈利嘟哝着蹦了两下，“想飞到天上去摘星星。”
蹦了两下哈利忽然转过身扑到马尔福面前抱了个满怀，傻兮兮的笑：“摘到了，德拉科是星星。”
德拉科被吓了一跳，喝高了的小醉鬼在房间里还好，这一出门见了风，酒劲还涌上来了。
“跟星星名字一样颜色都一样。”哈利在德拉科身上蹭了蹭。
“喂喂喂！别在我身上蹭啊！”德拉科再想推人都来不及了，早就惹上了哈利一身的酒气，德拉科只觉得被熏得也想吐。
“算了，我去给你拿点醒酒药......喂，你在这里等我能不能行？”
哈利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还给他指了一条可以从塔楼通往地窖的密道。
记忆就中止在这里，后来再发生了什么哈利也不记得了，反正第二天早上醒来已是晌午，他安安稳稳地睡在自己寝室的床上，载着毕业生的特快也早已离开学校，打那以后他就没怎么跟马尔福有接触了，偶尔会听到些许消息，一直到现在。
好丢脸。哈利不太会去回想那些跟马尔福有关的往事，突然想起来只觉得尴尬得想要钻进地缝。
但是马尔福毕业以后的一年里，他其实常常会想到这个人，因为走在校园里好像哪哪都有他的影子，甚至在那一年的学院杯上，对战斯莱特林的时候他都被阳光晃了好几次眼，总在下意识找那颗金灿灿的脑袋。
想到这里，哈利心软了，马尔福以前那么嚣张跋扈，飞起来阳光都落在他身上，可是现在因为身体原因，似乎已经承受不了那种运动了，他会想念风和天空吗？
下午马尔福睡了一觉，再起来已经过了正常的晚饭时间，多比重新准备了晚饭，吃完九点多精神好得很，哈利陪着他在客厅待着，马尔福处理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哈利一个人在旁边感到无聊，打了个呵欠。
“你去休息吧。”马尔福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哈利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你睡了一下午，今晚上又打算什么时候才睡？”
“我没有准确的作息时间，就只是累了就睡。”马尔福耸了耸肩，在文件上记了一笔，把整理好的订单分派好。
“这些文件很着急吗？”
“也不急，只是现在不累，比较有精神处理这个。”马尔福难得有耐心好好回答哈利的问题。
“我们出去走走吧，就在花园里，你都已经一个礼拜没出门了，下午我检查过四周，很安全的。”哈利好心提出建议。
“我家当然很安全，波特。”马尔福抬起头露出一个假笑，“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根本不需要一个保镖，傲罗司派你来，其实不是怕我遇到危险吧？就是怕我反悔，不出席证人。”
“啊？”哈利对他莫名其妙的言论一愣，反应过来以后长叹了一声，“马尔福，你真的不必这样一直以恶意揣摩别人，其实我们可以相处得很好，就像你毕业晚会那天一样，昨晚上不也挺好的吗？”
“我的毕业晚会？”马尔福看起来很惊讶，捏着羊皮纸的手指不自觉加重了力气，指尖发白，“你记得什么？”
哈利觉得害臊，脸颊发烫，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提起这个，就只说了声一起看星星。
大概又要被戏弄了。
哈利在心里叹了口气，懊恼着自己将把柄送到了对方手上，可是又感觉心脏怦怦直跳，隐约在期待着些什么。
“今天天气很好，夜里应该能看到星星吧。”
马尔福放下手中的羊皮纸站了起来，朝门的方向走过去。
哈利的脑子再一次没跟上马尔福的节奏，等他都已经走到门边了才跳起来，三两步追过去，他惊异于马尔福平静的反应和决定。
夜幕下的庄园看起来很孤独，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户人家，马尔福抱着手臂往前走，一副防御的姿态，哈利就在他身侧不远不近地跟着。
马尔福不让他靠自己太近。
走到后院一处开阔的地方，马尔福停了下来。
哈利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
天空很高，星星在遥不可及的夜幕上点缀着微光。
“真好看啊。”哈利不禁赞叹了一声，其实他平时也没有能够仔细观察星空，工作和社交把他的生活塞得满满当当，城市的夜空，星星怎么能抢得过万家灯火呢？
“你想飞一下吗？”马尔福也盯着那片星空漫不经心地问。
哈利想，但是他摇了摇头：“我不能，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我不能让你离开视线范围。”
“不要那么死板，波特，我说过吧，庄园很安全，可能和阿兹卡班一样安全。”
“这里是你家，德拉科......这不是监狱。”哈利忍不住改变了称呼。
“是吗？谁知道呢。”
德拉科耸耸肩，转身朝旁边的小屋走去，那是个扫帚棚，他已经很久没往那里去过了，里面没有什么新款的扫帚，他随便拿了一把递给哈利：“总之没有关系，你飞一下吧，我想看你飞。”
他很期待。
哈利犹疑着接过扫帚骑上去，低空飞了一圈绕回来。
“就这个水平吗？只是这样的话，不仅追不到飞贼，坏人也会跑掉的吧？”
德拉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一个扑扇着翅膀的飞贼。
“别太得寸进尺。”
飞贼扇动的翅膀也扇动着哈利的心，他也想追着飞贼无拘无束的飞，但是作为傲罗的责任心提醒着他现在不是时候。
“飞吧，别说你不想，波特，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拘于规则了。”
马尔福松开了抓着飞贼的手。
哈利看着飞贼在自己身边飞过，跨上扫帚。
“让我看看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有多大能耐。”
哈利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飞行了，追着飞贼一直向上，伸出手仿佛真的要去摘星星。
抓到飞贼没有用哈利多少时间，他悬在空中去望地面，什么也看不清，风也静止了，这一刻世界只剩下他自己，自由且孤独。
哈利落回到地面，把飞贼交到德拉科手上，德拉科眼睛发亮，就好像他自己也飞过一场那样。
“你想试试吗？”哈利忍不住问他。
可是德拉科眼中的光暗了下去，他把玩着手里的金色小球不说话。
“我可以带着你慢慢飞。”
德拉科有点抑制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最后还是止住了自己的欲望。
“我不能。”他握住手里的小球放进口袋，喃喃重复了一遍，“我不能。”
哈利看不得德拉科这幅落寞的神情，他一冲动抓住德拉科的手臂：“没关系，我带着你，我们不用去太高的地方，慢一点飞，不会有危险的，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立刻停下来。”
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动作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德拉科还是退开了，他缓缓摇了摇头：“我不能。”
“那我们做一点让你高兴的事情。”
哈利不知道为什么，滞空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昨天夜里德拉科快乐的模样，哈利讨厌孤独，他想把德拉科也带出禁锢他的牢笼。
“我很高兴，已经够了，你可以自己去飞，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他为什么在通过自己感受这个世界？哈利抱着扫帚盯着德拉科看，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就好像空跳了几拍，却又饱涨着，陌生的情绪挤压在心头让人无所适从。
想让他开心，想让他笑，哈利最后只留下这样一个念头。
于是头脑发热，他丢下手里的扫帚去抓德拉科的手：“我不想一个人飞，太孤独了，我陪你跳舞好不好？”
脚下是柔软的草坪，一个画面闪过哈利的脑海，他和德拉科在跳舞，在黑湖边的毛榉树下，画面断断续续不连贯，可是自己好像很开心，大笑着往德拉科身上扑。
四周只有虫鸣，德拉科没有推开哈利，牵着他的手慢慢地往身上带，哈利主动抬手搂住德拉科的腰，贴上他的体温。
“我很高兴。”德拉科的声音在抖，呼吸也变得急促，最后松开了握着哈利的手，后退了两步，“我太高兴了，这样就够了。”
说完，他转身朝房子走去。
哈利被晾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德拉科离去的背影。
为什么德拉科变得这么吝啬？连“高兴”都舍不得给？
这天起，哈利开始变得话多起来，他开始讲自己离开德拉科以后的生活，讲那些没有德拉科的校园生活，讲加入傲罗队的经历。
德拉科就拿着他的书，偶尔给出一点答复，可是头也不抬，好在嘴角的弧度给了哈利讲下去的信心，也不知道那些厚重的古籍有什么好看的，装模作样也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
“你的生活很精彩。”德拉科总是会在最后用这句话结束话题。
时间就这么静静地流淌过去，留下的痕迹很淡，德拉科还是哈利的任务，案件的审理时间下来了，傲罗司也发来通知，审理结束就让他归队，哈利那些羊皮纸的通知书心里有点舍不得，平淡的日子已经从无聊变成了习惯，生生消磨了他对于抓捕黑巫师的激情。
要是一直这样平淡下去，只要是跟德拉科一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哈利没有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却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去问德拉科，等案件结束了他还打算这么一直待在家里哪也不去吗？
“我能去哪里呢？这个世界总是很危险。”
德拉科没有看书，曲起指节敲了敲书的封面。
“那你雇我做你的私人保镖好了，去哪里我陪着你，保证安全。”哈利笑着半开玩笑的说。
德拉科也笑，笑得很淡：“胡闹。”
随后抱起书走向书房，话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要开一场舞会。”
开庭前三天，德拉科突然这么说。
哈利被他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激动地站起来:“你这不是胡闹吗？你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尤其是现在，开舞会？你知道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我决定了，多比，你来准备邀请函，给纯血28家都发邀请函，酒窖里的酒足够他们喝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纯血家族有多少人跟黑巫师有联系你心里不清楚吗！”哈利忍无可忍。
“你不是说我应该跟这个世界建立联系吗？你不是说有你在我身边，就能确保我的安全吗？”
德拉科热诚的目光让哈利觉得他在筹备一次末日狂欢。
“这太胡来了！”
“反正酒放在地窖也是浪费，我决定了。”
哈利无法阻拦他的决定，哈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无法阻拦还是不想阻拦，因为德拉科眼中的光让他不忍心熄灭。
完了，他也变成一个和德拉科一样的疯子了，舞会？认真的吗？
决定做得很突然，但是有家养小精灵的帮助筹备的也很快，头一天发出邀请函，第二天偌大的庄园就布置成了排队现场，随处可见的高脚杯塔和琳琅满目的餐点，甚至还有一个小舞台，哈利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直冒冷汗。
“你不能喝酒，德拉科，治疗师再三强调过这个。”
“我知道，我不喝。”德拉科站在穿衣镜前左换右换他的礼服。
“不知道的话我会以为你在准备婚礼现场，你已经换了十套礼服了，看在梅林的份上，今天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吗？！”哈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你觉得呢？哪件好看？”德拉科置若罔闻回头问哈利。
“第三件白色的那套，求你了德拉科，趁还来得及，取消吧，至少限制一下人数。”
“这件长得和我毕业舞会那件一模一样，波特，你真是没有创意。”
德拉科并不搭理哈利其他的话，拿起礼服去换上，再出来打理自己的头发。
哈利很无奈，他暗中跟傲罗队提出了申请，让罗恩带着队里能够接到邀请的纯血家族的同事穿便衣参加舞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担心出问题。
临近黄昏舞会快要开始的时候第一个来的人是扎比尼，他带来了一支乐队。
“你居然还活着，还突然想起来要开舞。”
哈利听着这话感到刺耳，皱起眉。
“一时半会死不了。”德拉科露出一个假笑。
乐队在调试设备，后面的宾客也陆续到达，哈利紧挨在德拉科身边，警惕地盯着每一个来寒暄的人。
德拉科对每一个人露出礼节性的笑，笑容并不达眼底，换句话说，他并没有真的高兴。
有扎比尼在，场面很快热络起来，大家端着酒杯渐渐进入状态，乐队的伴奏也越来越喧哗，德拉科这个主人倒是被遗忘在角落，只有哈利，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
“你不喜欢这个，为什么要做？”哈利忍不住问他。
“热闹。”
德拉科深情冷漠的回答。
可是你根本不喜欢热闹。哈利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冰冷的庄园变成了纸醉金迷的场所，昂贵的酒液空了又满上，伴随着音乐人群开始舞蹈，这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群魔乱舞，原本以为的舞会变成了一场闹剧，端着架子假装上流社会的人把这里当成了释放的场所。
吵得厉害，哈利感觉耳膜嗡嗡作响，他看见男男女女勾搭着往楼上去了。
“我回房间了。”
德拉科脸色苍白，额头上浸出了汗珠。
哈利跟着德拉科上了楼，可是楼上也并不安静，那些原本空荡的房间虚掩着门传出暧昧的声响，就连挨着德拉科卧室旁边的哈利的房间也没有能够幸免。
德拉科回到房间里，显得有些慌乱地到处一瓶魔药喝了下去，闭着眼睛靠在在椅子上很久没有说话。
哈利把房门关上，下了静音咒走到他身边。
德拉科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血色，他闭目养神了很长时间才睁开眼睛。
“我心脏不好。”德拉科突然开口。
哈利愣了一下，德拉科这是在跟他说话。
“长久以来我觉得这里空了，我以为这样可以把它填满。”德拉科把手放在胸口处自言自语。
“不用！你需要的不是外面那些人！”哈利激动起来。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太久没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德拉科苦笑一下，“我只是......你的生活很精彩，我也想尝试一下。”
哈利站在德拉科面前，他从没想过德拉科是在羡慕自己说的那些经历。
“你等一下，在这个房间待着，绝对不可以出去，这里足够安全。”
哈利转头往外跑，一间一间屋子闯进去，也不在乎里面的人在干嘛。
“滚出去，舞会结束了，要发情也到外面去找地方！”
最后，周身煞气的哈利冲到舞台上，用魔杖顶着自己的喉咙使出了最高级别的声音洪亮。
“五秒钟，滚出这里，舞会结束了！”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埋伏在人群里早就想动手的便衣傲罗们也卸了伪装，配合哈利开始赶人。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这折磨要持续到后半夜。”罗恩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跑到哈利身边大声抱怨，“马尔福他到底发什么疯？”
“他只是......他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哈利捏紧了拳头，盯着不满离场的人群。
“正常人才不过这样的生活。”罗恩嘟嘟哝哝，转身催促乐队。
“你说正常人应该过什么生活？我们过的那种吗？追着危险跑？”
罗恩被噎了一下，奇怪的看着哈利。
“抱歉，最近有点累，不要在意。”
“没事，明天审理结束就好了，你就可以归队回归正常了。”罗恩大度的拍拍哈利的肩膀。
正常，又是这个词。
“你和大家一起回去吧，我还要守在这里。”哈利没什么精神跟罗恩继续探讨这个问题，揉揉太阳穴。
“别太有压力了，这次的行动很成功，没有漏网之鱼，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审理结束就好了。”
“好，谢谢了，兄弟。”
会好吗？哈利报以怀疑。
处理完楼下的混乱场面，哈利重新回到德拉科的房间，男人果然还在房间里，就坐在靠椅上一动没动。
“人都走完了？”
“嗯，你好点没？还难受吗？要不要给你叫治疗师过来？”哈利走过去观察德拉科的神情。
“不用了，我没事，你的房间抱歉。”
“没事，我让多比清理了。”
哈利站在德拉科对面不远处，注视着他。
“你不去喝点吗？你不是觊觎我的酒窖很久了。”德拉科笑了一下。
“你看起来很需要人陪。”哈利重读了“人”这个词。
“还好吧，其实习惯了。”德拉科转过椅背。
“一起下去吧，最后一天了，明天审理结束就真的结束了，我陪你跳舞，你是想跳舞吧？才大费周章举办一个舞会。”
哈利很有耐心地等德拉科转过身来。
“你跟我讲讲你的毕业晚会那天，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德拉科靠在靠椅上许久，终于站起身，走到哈利面前：“你总是要在最后一天做点什么是不是？”
哈利咽了口唾沫。
“走吧。”德拉科曲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路过他身边往下走。
楼下早就收拾利索看不出一点荒唐的痕迹，德拉科叫出多比，让他去拿酒窖里剩下的酒里最好的一瓶。
哈利接过玻璃杯，透亮的酒液，醇美的酒香，没有灼烧的口感，微凉的酒液入喉就开始发热，酒精带着兴奋在血管里扩散开来。
好像一杯就要醉了。
房间里响起缓慢的音乐。
“Won't you kiss me?”
哈利放下酒杯，酒杯里自动续上了酒液，但是他不想再多喝了，心跳在加速，他走近德拉科。
“Shut me out.”
哈利伸手拉住德拉科，掌心相贴，十指交错，德拉科似乎想逃，身体微不可查地向后躲。
“不要推开我。”哈利小声地请求。
“Please dance in my heart.”
他们踩着音乐漫步，哈利把头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记忆中他就一直比自己高。
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哈利对这个学长向来没什么好印象，就像罗恩说的那样，他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他总在肆意的笑，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只有在魁地奇的球场上才会显出一丝凌乱，倒是给他更增添了几分潇洒。
他总在找格兰芬多的麻烦，更热衷捉弄自己，最幼稚的一次是抢走哈利的眼镜，仗着身高优势看着蹦起来想要抢夺，结果两个人结结实实撞在一起，哈利的脑袋正撞上马尔福的鼻梁，当下就见血了。
“死小孩。”两个人坐在医疗翼大眼瞪小眼。
“到底谁比较幼稚！”哈利气呼呼地瞪了回去，“你干嘛总是捉弄我，是功课太少还是魁地奇不好玩。”
“那是捉弄你比较好玩。”
马尔福趁哈利不注意，伸出手掐住哈利的脸颊，哈利下巴搁在马尔福的掌心，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挣扎。
“小包子。”马尔福噗得笑出声。
哈利这才张牙舞爪挣扎起来，扑过去要打马尔福。
那时候马尔福笑得很开心，是少有的开怀大笑，没有不怀好意也没有装腔作势，就只是在笑，阳光都落在他身上，那幅画面哈利也记了好多年。
“Dance with me, and I'll sing to you a symphony.”
“你毕业晚会的那天晚上，后来我们是不是也跳舞了？”哈利歪着头问德拉科。
德拉科点了点头。
“我不记得了，就只有几个画面会出现在脑海里。”哈利觉得遗憾。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德拉科又闭上眼睛了，哈利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试图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明天审理结束就真的要结束吗？哈利突然感到迷茫和一丝恐惧，结束了就再也见不到德拉科了吗？
“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哈利忍不住问出口。
“我不是你的任务吗？”德拉科笑着反问他。
“我不会和任务对象跳舞，更不应该在工作期间喝酒。”
“那你就当做我们是朋友吧。”
但是......哈利又迟疑了，就只是朋友吗？只是朋友的话，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要接近他，即使已经靠得这么近了，还想要再贪心一点，这又是为什么呢？想看见他开心，想看见他重新绽放光芒。
抱着这样的心情，哈利朝德拉科身上贴得更近了。
“哈利，谢谢你，我已经很开心了，这样就足够了。”德拉科停下舞步，松开握着哈利的手，撩开他额前的刘海落下一个亲吻，“真的足够了，我累了，晚安。”
说完，德拉科转身上楼再也没有回头。
哈利一夜未眠，他没有回房间，就坐在德拉科的卧室门口，他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呼哧呼哧吹着穿堂的风，不冷，却好像温柔的夜风怎么也留不住那样寂寞。
怎么样才能留住风呢？即使那么喜欢飞行，一直追着风跑的哈利也对这个无能为力。
第二天的审理很顺利，人证物证很齐全，德拉科做出的证言清晰有效，不过持续的时间稍长，德拉科到后来有点力不从心，休庭的时候哈利陪着他在休息室，看着他喝下了一支魔药。
喝完药德拉科对上哈利的目光，晃了晃手里空的药管。
“很长时间了，不是最近才开始的，不用紧张，我说过吧，我已经习惯了。”
“其实你可以提交证词的，不非得亲自来才有效。”
“可是这很有趣。”喝过药的德拉科脸色恢复了些许，但还是苍白，可是一说到这个似乎有些兴奋，淡淡的红晕飞上脸颊，“配合傲罗司的工作本来就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吧，危险从来都是无处不在的，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
哈利想收回马尔福是个疯子这句话，德拉科是寂寞太久了吧，才会把这种危险当成乐趣来追寻。
德拉科把玩着手里的空药管，喃喃自语补充了一句：“这样好像能够离你近一点，好像能够感受一点你的生活气息。”
哈利没有太听清楚，可是这时候休息时间到了，有人来传唤证人继续出庭，德拉科收起药管离开了休息室。
审理结束已经是晚上了，德拉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傲罗队长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跟他说到今晚上把马尔福护送回家，明天给他放假，然后就可以归队正常工作了。
“我听说了，马尔福这个家伙很难搞，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德拉科走了出来，哈利胡乱朝队长点点头，回到德拉科身边。
“我送你回家，你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
回到庄园，德拉科径直走进卧室坐在床上，哈利站在门口看着他。
“好了，波特，你的任务顺利完成了。”
“我......”
德拉科开始解外套的衣扣。
“那我......我......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再检查一次庄园的防护，有什么事......”哈利拿出那面从来没有用过的双面镜，“这个，我还可以带着吗？有什么事你叫我。”
德拉科背对着他已经脱去了上衣，哈利看见他背上两道狰狞的伤疤。
“也是那次留下的，错过了用白鲜的最佳时间。”
德拉科边穿睡袍侧过一点头解释到。
他好像是故意的，一点一点在哈利面前卸下伪装，慢慢展现出自己真实的模样，伤痕累累，脆弱得经不起一点打击，哈利揪得心疼。
“你可以......算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让多比送你，去酒窖选你喜欢的酒带走吧，反正我也喝不了。”德拉科换好了睡服，拉开被子坐在床上，隔着昏沉的夜色看向哈利，“我累了，你自便。”
哈利轻轻地“嗯”了一声，靠在门框上看着德拉科躺下，多比早就站在他身后了。
德拉科睡觉很安静，翻了一次身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走吧。”哈利冲着多比点点头，走到门口，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声，“照顾好他，有什么事......来找我。”
“主人说......”
哈利笑笑：“我会再来的，酒什么的，就放在这里吧，我来这里喝。”
第二天哈利回去傲罗队复命，队长给了他一周的假期，从办公室出来以后哈利站在魔法部的大厅踌躇了一会儿，思考自己何去何从。
他想去找德拉科，可是苦于没有理由，又觉得唐突登门不太礼貌。
哈利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一晃眼，他在马尔福庄园待了近三个月，初夏的伦敦也没有什么好阳光，灰蒙蒙的天空只让人觉得压抑，可是记忆里的霍格沃茨总是有阳光，那时候明明不想见到马尔福，偏偏他还总在自己面前晃悠。
为什么呢？三年都不想见到的人怎么就变成朝思暮想了呢？
“你的眼前是迷雾。”
一个缥缈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思绪，他才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带兜帽的人。
“什么？”哈利奇怪的看着眼前装神弄鬼的家伙，这里明明是麻瓜的地界，这个人的语气让他想起那个预言课的特里劳妮教授。
“先生来算一算自己的命运吧，我看见你被迷雾笼罩，你陷入了一场困境。”
哈利摆摆手想要逃跑，预言课特里劳妮那些关于“不幸”的预言给他留下太多的心理阴影，好像预言师对于命运都抱着莫大的悲观。
“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正在走向消亡！”
女人突然发出凄厉的叫喊，行人都纷纷侧目，哈利头也不回往前跑。
都是心理作用，赫敏说得没错，所谓的这些劳什子预言，不过是在操纵你的心理罢了，一旦你去相信这个，那什么都会变成你眼中的样子。
可是种子一旦种下，又要怎样才能制止它生根发芽呢？
哈利走到一家花店门前停下了脚步，满室的花开得灿烂。
哈利盯着花瓶里百合花看了许久。
小时候哈利很喜欢缠着小天狼星跟他讲自己父母从前的故事，莉莉最早是很厌烦詹姆的，尤其是詹姆喜欢捉弄人，性子乖张，偏偏这样的人最后当上了男主席。
小天狼星还洋洋得意的说，谁会不喜欢詹姆呢，只要认真跟他相处过。
只要认真跟他相处过。
忽然，哈利口袋里的双面镜响起声音，有人在叫他，哈利摸出镜子，对面却是雾蒙蒙的。
“德拉科？”哈利喊了一声，他听见水流的声音可是并没有出现人，也没有人应答他。
“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正在走向消亡！”
女人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哈利的脑海里。
不行，要去见他，见到他才能安心。
哈利快步走到最近的一个移形换影的位置来到马尔福庄园。
多比把哈利迎进房子，说德拉科今天并没有下楼，哈利快步走到房间，没有看到德拉科，一时间有些慌乱，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庄园的警示咒都是哈利亲自布下的，还没有解除，如果有人进出他会知道的，德拉科就在庄园里，可是在哪儿呢？
哈利喊着马尔福的名字到处查看，镜子里传出来的水声和浴室重叠，敲了敲浴室却无人应答。
“德拉科？你在里面吗？”哈利侧耳听了一下，里面并无动静，他推了一下门却是上锁的。
哈利抽出魔杖对着门锁念了一句开锁咒，门锁打开以后满屋子都是氤氲的水汽，哈利眼镜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德拉科！”
哈利取下眼镜往里面走了两步，看见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他只觉得心里一紧，大步走上去，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还能是谁？
“德拉科，你怎么了？！”哈利心下一阵慌张，急忙走上去把对方扶起来，转头冲多比大喊，“快去叫治疗师！”
德拉科的体重太轻了，哈利把人扶到自己背上，比他想象中要轻太多了。
“德拉科，你别吓我。”
把人扶到床上，哈利看着面色惨白的人，坐在床边，握住德拉科的手，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
刚刚出浴的人并没有多温暖，偏低的体温让哈利感觉到害怕。
他见证过太多的离别，被黑巫术剥夺生命的人，体温一点一滴流逝，哈利经历过这个。
“你别吓我，德拉科，你醒醒。”
治疗师很快就赶到了，哈利看着他检查德拉科的身体，最后拿出一管魔药给他灌下。
德拉科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马尔福先生有心脏病。”治疗师叹了口气，“他不能长时间处于情绪波动之中，当然这件事不能怪你，波特先生，是几年前那场意外，马尔福先生承受了过多钻心咒落下的后遗症，他不愿意公布这个消息。”
关于几年前的那场意外，哈利知道的并不多，那时候他还在霍格沃茨念书，《预言家日报》倒是有过几篇报道，但是大家只是为一个显赫的家族的不幸唏嘘了几句，也就此翻篇。
从没有人去追踪过这件事的后续。
“马尔福先生昏迷了接近三个月，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死，会变成植物人，会精神错乱，但是他醒来神志清醒，只是心脏受损严重。”治疗师又长叹了一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就只是秉持着一个信念所以活了下来。”
“你还记得邓布利多先生一直信奉的理念吗？”
“爱是最伟大的魔法。”
这是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一直以来最大的分歧，他坚持，爱比黑魔法的力量更强大，爱的信念足以拯救一个人的性命。
“他说，他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他面前，他以为自己会发疯，可是在漫长的折磨之下，他总会想到一个人。”
哈利抓紧了自己的衣摆不敢抬头看治疗师的眼睛，他害怕听到接下来的事情。
“他会想到你，他说他一直想着你，想着你们还有一个约定，他说他那时候很想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因为他终于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那种失去双亲的痛苦。
“你们都还太年轻了，不能理解爱，即使那种情感已经扎根在了你们的生命里，还是不能正确的感受它......作孽啊......”
年长的治疗师长吁短叹，哈利听了早已泪流满面。
原来他们之间，是爱。
哈利不敢离开，可是又不敢靠得太近，就站在门边守着。
临近暮色的时候，德拉科终于醒了，他坐起来一眼就看见了靠在门框上的哈利。
两个人四目相对，沉默了片刻。
“你知道了，对吗？”德拉科倚在床上打破了宁静，面色苍白，笑容显得十分虚弱。
哈利点点头。
“我只是，想洗个澡而已，可是不小心水温开得太高，就喘不上气了。”德拉科双手平放在被子上，低着头，声音显得有些落寞。
“可是你叫了我的名字，双面镜，我收到你的信息了。”
德拉科苦笑了一下：“我是一个病人，波特，我心脏有问题，经不起情绪上有大的波动，生气和高兴对我来说都太奢侈。
我不能大笑，更经不起心碎，而你，只是叫出我的名字我的心跳都不受控制，和你独处一室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杀手。”
“可是......”哈利想说可是我才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我才刚刚爱上你，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告诉我你确实爱我，然后又说你不能爱我而把我推开。但是这一切又不是德拉科的错，他不能对德拉科大喊大叫。
“所以我只能看这些无聊厚重的书来缓解情绪，我有多羡慕你，可以追求刺激的生活，还可以去爱，如果能和你相爱一定是一件有趣的事。”
德拉科的呼吸变得急促，哈利紧张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德拉科制止的手势停在原地。
“可是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爱过我。”
“是爱着你，因为你会发光。”德拉科苦笑了一下。
“只是你的爱让我发光罢了，我也是一个无趣的人。”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我们可以用你的节奏，我们可以慢慢相爱。”
“我们可以慢慢来，德拉科，就只是，让我爱你好吗？”
“有人说过你这样的目光能杀人吗？”
“爱不会杀了你的，德拉科。”
“我不能做剧烈运动，也承受不了强烈的情感。”
哈利又往前走了一步，笑了一下，答非所问地问:“这个距离你能接受吗？”
德拉科看着他没说话，半晌才点了点头。
“好，你听我说，我会慢慢走向你的，德拉科，你孤独的爱了我这么多年，这次换我了好吗？我们按照你的节奏来，慢慢来，我喜欢这样。”
“你不需要这么做，你知道我已经是这样了，而你可以有精彩的人生，你的爱情和生活都值得惊心动魄。”
“没有人会这样说话的，德拉科。”哈利又笑了一下，“没有人会祝别人的人生惊心动魄，我怀疑你在咒我。”
“我只是期望你能过和我不一样的人生，不必被困囿。”
“而我也想要有个机会能够把那些事情讲给你听。”
“我总也说不过你。”德拉科叹了口气。
“因为你爱我。”哈利笑着走到床边坐下，这次德拉科没有制止他。
- END -
一些后话：
1 哈利辞去了傲罗的工作，德拉科受不了每天都要为他的工作任务担惊受怕，哈利决定换一个平和的工作，追求刺激的生活久了，都快忘了普通人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2 关于德拉科的毕业晚会那天，他们接吻了。哈利醉醺醺的缠着德拉科，不准他回去拿药，扯着他跑到黑湖边上跳舞，搂着他的脖子埋怨，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这么刻薄的一张嘴，除了损他，就不能说点让人高兴的话吗？然后就贴过去亲吻他，嘴里还嘟哝：“这不是挺柔软的吗？”
3 德拉科就是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哈利的，这个头发乱糟糟刺猬一样的少年原来这么可爱，想要捉弄他想要接近他，想看他生动的表情，所以德拉科那天晚上问他：“你亲了我，是不是要跟我交往？”
小醉鬼亲了还不负责，晕乎乎的说：“那你要等我，等我毕业以后再见面我们再做决定。”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4 哈利一向比较迟钝，敏锐度都奉献给了工作，但是他也觉得自己在德拉科离校以后的那一年想起他的次数太多了，校园里到处都留下了他的痕迹，他决定要忘记那个扰乱他心神的家伙，装得久了，就好像真的忘了。
5 在一起以后哈利总是小心翼翼，他害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德拉科，总是照顾着他的心情，德拉科就笑：“跟你在一起真是折寿，每天看着都觉得心脏受不了。”
“你最好早点习惯。”哈利蜷在德拉科怀里听他的心跳，等心跳没有那么急促了，才轻轻凑过去跟他接吻。
他们用最缓慢的方式相爱，这一爱就是余生。
